很多时候期待发生和发生了，是两码事。就像美好的祝福，希冀的愿景一样，当绚丽的焰火升空，随后化为一团呛人的浓烟散去，第二天醒来你发现生活依旧是熟悉的样子时，多少有点怅然若失，除了给自己打气，唯有继续努力！
艺博会便是这样一个地方：高端贵气的场地，衣着光鲜的宾客，价值不菲的作品，仿佛短短几天的展期让身处其中的人觉得这就是艺术该有的样子。相比之下，艺术家每一天的生活可就真实多了，工作室租金、生活开销、一摊子鸡毛蒜皮、鸡零狗碎的俗务。整天创作却没展览，展览完了作品没卖掉。
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选择艺术家为职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当喧哗和躁动褪去，艺术家还是要回到工作室创作，毕竟无论展览还是艺博会都是秀场，艺术家需要操心的是当下一次机会来临时，自己有足够好的作品能够抓住它。
王智一，作为中国90后艺术家中的一员，在ART SG艺博会期间因为工作的关系去了新加坡，看艺博会本不是他此行初衷。除了展会，他顺便走访了新加坡大大小小的艺术机构，随后取道泰国普吉岛度假，在曼谷参观了双年展，并和两地的艺术家进行了交流。他眼中艺术品交易背后，以新加坡、泰国为代表的东南亚艺术生态是什么样的，艺术家境遇又如何呢？
01
市场火热？道阻且长
飞机一落地新加坡樟宜机场，候机步道里便能看到迪斯尼的米奇雕塑作品，似乎也提醒着每一个到访这个热带国家的每一个人，艺术在这里很重要。
樟宜机场的迪斯尼米奇雕塑
这是王智一第一次造访新加坡。第二天一大早他在金沙酒店周围闲逛时，发现新加坡的企业都有收藏艺术品，地标滨海湾金沙酒店前台就是索尔莱维特的壁画巨作。比如罗丹的《思想者》，或是大型装置作品。“金沙的路边可以看到英国艺术家菲利普·考尔伯特的大型龙虾雕塑。旁边就是新加坡红点设计博物馆，馆里正在展出2022年红点奖的设计作品。我原来是学设计的，对这些东西都很感兴趣，就顺道看了，这次在新加坡与泰国去哪里其实并没有任何事先规划。”
金沙酒店前台索尔·莱维特的壁画
罗丹的《思想者》
企业楼下的雕塑
菲利普·考尔伯特的龙虾雕塑
红点奖展出的设计作品
首届ART SG艺博会上有很多国际一线画廊的身影，卓纳带来了艺术家吕克·图伊曼斯和米歇尔·波瑞曼斯的作品，高古轩展位则是班克斯的原作，佩斯能看到詹姆斯·特瑞尔的光线装置现场。因为自身创作的原因，王智一偏爱一些创作极简的观念作品艺术家。“我比较喜欢的唐纳德·贾德的作品。自己简单逛逛，感觉艺博会上似乎真正想要了解作品的人并不多，可以看到一些原来在中国做过大展的艺术家的好作品。许多蓝筹画廊的总监不忙时都非常愿意和你聊两句，同时也会带你去挑他们VIP室里的预留作品，其实讲到最后都是站在那里很恳切的告知你接下来希望：三月香港巴塞尔见。”
吕克·图伊曼斯作品
米歇尔·波瑞曼斯作品
班克斯作品
埃德·拉斯查作品
大卫·霍克尼作品
保罗·克利作品
安东尼·葛姆雷作品
詹姆斯·特瑞尔现场
艺博会最大的作用是结识新客户，完成交易，推广画廊代理的艺术家。在外界看好的这片极具潜力的市场热土上，现场相熟的国外画廊主告诉王智一，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明显感受到这次在南洋有点水土不服；同时艺博会上，新加坡8%的的消费税让很多潜在客户选择转战香港再下手，然后现场反应平平，大家其实都在展位上等着自己的老客户打打感情牌。
Wada Fine Arts展位上石田彻也个人项目
原高史作品
名坂有子作品
徐道获作品
名和晃平作品
周力作品
季鑫作品
蒲英玮作品
这次同时亦有诸多华人艺廊及中国艺术家克服重重阻力积极参与。“但大家普遍反映新加坡市场比较封闭，并不如很多媒体报道中所说的成交火热”。一位中国画廊工作人员在和王智一的交谈中提到，很多现场来的藏家和在国内各个艺博会看到的主要藏家其实是同一批人。 “倘若我们付出高昂的展位成本，人员差旅，远渡重洋把作品运到新加坡，最后还是熟悉的自有藏家买单，那不是很像陆上行舟一般？”
陈丽同作品
陆扬作品
孙一钿作品
王茜瑶作品
刘聪作品
啾小组现场
02
新加坡的艺术区，小而少
虽然吉门营房作为新加坡的艺术地标早已名声在外，但称其为新加坡的798显然有点夸大其词。
麦拉蒂•苏若道默的展览现场
帕翠西亚•皮奇尼尼的展览现场
新加坡政府在2010年宣布计划重建吉尔曼村，恢复原名吉尔曼军营。这一当代艺术区于2012年9月成立，起初入驻的包括Tomio Koyama和Sundaram Tagore等13家画廊。但至2015年有五家画廊没有续租，理由是人流量低、销售不佳以及三年以来持续低客流量导致的发展缓慢。2016年初，Michael Janssen画廊也选择了抽身而去。
收藏展中的唐纳德·贾德作品
Indieguerillas展览现场
直到2019年，由于新加坡美术馆正在进行翻新，新加坡双年展在国家美术馆和拉萨尔艺术学院等多个场地举行，吉尔曼军营也举办了分布在三个不同街区的多个展览。紧接着2020年疫情又导致两家画廊离开了艺术区，此外由于新加坡经济发展局停止资助，以及南洋理工大学在财务重组后无法弥补资金缺口，南洋理工大学也不得不关闭其所有的展厅和驻留工作室。
大田画廊展出艺术家黄汉明作品
打个比方，这个艺术区面积其实比M50要大，但是艺术空间相比M50则要少而分散得多。艺术区内能提供餐饮服务的也很少，如果不叫外卖，画廊同行只能步行去对面的商场就餐。“我去的时候正有展览的空间屈指可数，但品质也都可圈可点：大田画廊正在呈现黄汉明的个展，同时SAM有他的沉浸式现场，很不错。香格纳在做麦拉蒂•苏若道默的行为艺术回顾展，开幕当天有行为现场表演。旁边的YAVUZ画廊在做帕翠西亚•皮奇尼尼的个展，这位艺术家也同时在金沙附近的新加坡艺术科学博物馆呈现大型个展，现场细节非常值得一看。Mizuma在吉门营房的顶上正在呈现Indieguerillas的个展。我比较难忘的展览除了这几个展览之外还有一个收藏展，全部都是重量级艺术家的作品：白南准，索尔·莱维特，唐纳德·贾德，包括艾伯斯，还有草间弥生的布面，刘韡，艾未未，梁慧圭等的装置作品，Yeo Workshop在展出本地艺术家Sarah Choo Jing的个展，主要都是新媒体影像，展呈亦有空间设计的巧思在。”
Yeo Workshop的现场表演
黄汉明在SAM的现场
SAM的行为现场表演
雅科波·帕金展览现场
傅丹展览现场
白石群展的李禹焕作品
除了吉门营房，新加坡其他比较集中的艺术区还有丹戎巴葛分销园，这里有新加坡美术馆（SAM）的两层临时展厅。同时，该馆也是新加坡双年展的主展馆。楼上亦有一些画廊，包括原白立方东南亚首席代表刘英梅主理的画廊39+ Art Space，其画廊联合华人艺廊Make Room与池社一同协作展出艺术家雅科波•帕金的个展。“这个艺术家我很喜欢，第一次看到他的原作，他属于会画画的艺术家。丹戎巴葛分销园在靠近港口的地方，离吉门营房不算远，也有画廊与新加坡美术馆同一栋楼。同时楼上还有最近入驻新加坡的白石画廊，展出的江上越个展堪比红点奖，群展中不乏出彩的作品。挨着SAM旁边与ART SG艺博会同期还有一个由SAW与STPI共同主办的专注于东南亚地区艺术的博览会S.E.A.Focus也在进行，入口处是维他命艺术空间做的丹麦艺术家傅丹的个人项目，这个博览会的VI可能比作品要更好看。基本上我观察到的新加坡最主要的当代艺术现场就是这些，新加坡国家美术馆展出的就更庞杂，有东南亚艺术家的大群展，常设的拉登·萨利赫展览，刘国松的大型回顾展，甚至还有类似建筑模型的现场，有很多非常有灵性的小搭建。”
拉登·萨利赫展览现场
刘国松展览现场
新加坡国家美术馆的模型展览
相对地域性，这是王智一新加坡之行对当地当代艺术生态的整体感受。“本地艺术家的作品中大部分包含大量的在地性，跟他们的生活息息相关。此外，海外画廊来新加坡主要都在推广自己的主力艺术家，他们的选择都很具备国际视野。YAVUZ画廊的新加坡空间对于帕翠西亚·皮奇尼尼这种艺术家而言不能够得到充分施展，那么新加坡艺术科学博物馆她的个展就足以证明其实力。其实像刘英梅做的39+ Art Space选择与几个机构合作这种方式中国的本土画廊也完全可以学习借鉴，大家都是强强联合，这样对画廊对艺术家对藏家而言都是一种更为充分的交流融合：你好我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也不至于自降维度，在东南亚只做东南亚的艺术家。”
帕翠西亚·皮奇尼尼在新加坡艺术科学博物馆的展览现场
03
泰国当代艺术，多元而国际化
王智一眼中看到的泰国当代艺术，又是另一番景象。无论作品质量还是艺术家创作面向的多元，都要远超过新加坡。
曼谷双年展上艺术家的搓泥球艺术项目
艺术家的作品就是让观众对打乒乒球
相比较而言，曼谷的艺术双年展比新加坡强很多，大牌云集。他还注意到一个现象，一些95后的艺术家已经参加了曼谷双年展。“有个泰国艺术家特别有意思，她的项目就是在展厅里面画画，画一些她去过和她想去的地方，好像观众可以联系她定制作品，她自己就坐在展厅一直画油画，这和国内的玩法完全不一样。”
泰国艺术家把展厅当工作室
亚瑟·贾法的作品现场
曼谷文化艺术中心（BACC）是曼谷双年展的主展厅，此外还有JWD ART SPACE类似一个专业的艺术综合体，有一些仓库和仓储，里边同期在做曼谷双年展的分展厅，他们介绍说平时的展览也可以销售作品。“之后我去了施利吉皇后国家会展中心（QSNCC），会展中心非常巨大，硬件条件非常好，属于高配版的农展馆。展出24米的大型作品挂在过道上竟也觉得不算太大。在曼谷看双年展还是很震撼与感动的，有很多艺术家的名作与代表作，我去BACC看了两遍双年展，在展厅里面一人独享亚瑟•贾法的代表作《Love is the message,The Message is Death》（2016），7分25秒的作品算上黑屏可能8分钟，我前前后后看了十来遍，一个非常牛的艺术MV，看了这种级别的艺术作品就完全理解为什么最大的美术馆都愿意收藏影像了。” 作品通过各种元素杂糅了一些我们没有办法简单解决的困境，面对这种终极问题，似乎暗合曼谷双年展CHAOS:CALM的混沌感——很难用简单几句话来概括。很显然，曼谷双年展选择的作品是有国际视野，乃至大艺廊参与的。在QSNCC有盐田千春的大型装置，不起眼的一角甚至还有一个阿布拉莫维奇的作品单元，比起还在国家美术馆展水墨的新加坡，曼谷双年展上很多展出作品放在北京上海仍然是前卫且一线，尽管它们并过不了审。”
巨幅作品在QSNCC的展览现场
盐田千春作品现场
阿布拉莫维奇作品现场
泰国当代艺术的国际化除了作品，也体现在生活在这里的艺术家构成上。泰国是全世界游客的旅行胜地。唐人曼谷目前展出的艺术家HIMBAD其实是伦敦生人，他也有在包括中国等十几个国家的生活经历。近年来，他一直选择在曼谷工作与生活。他觉得曼谷是目前最适合他创作的地方，所以他果断在这边租了一个工作室。王智一和他有一些共同朋友，其中一个好朋友Jamie在北京丽都花园附近有一家很棒的餐吧。“HIMBAD告诉我曼谷同等品质的物价其实只有中国北京的一半，生活成本也比较低廉、压力相对小一点。在泰国打车和住比较贵，他都是骑摩托，交通出行也可以选择轻轨与地铁。”相比之下，新加坡的生活成本就相对高昂，差不多是中国上海的一倍。于是东南亚很多重要的艺术家也会选择生活在泰国的清迈，对于在伦敦呆过的HIMBAD而言，泰国简直就如人间天堂。
HIMBAD的作品现场
曼谷的米其林滑鸡油饭，15泰铢一碗
相对而言，新加坡因为国土面积小的缘故，大部分艺术家工作室都非常有限。“那边艺术家很多都是一边工作、一边创作。有的艺术家会在画廊工作，朋友介绍了一个中国台湾的艺术家Benedict Yu，他是一边攻读学业，主要的收入来源除了在艺廊上班还有一部分就是商业品牌的委托创作，他的作品含有很多现代舞美与身份认同的代际美学。”新加坡的当代艺术生态可能更偏商业化，更加追求效率，毕竟生活成本高，‘快’字当先；泰国更崇尚佛系，节奏缓慢，就像人们常挂在嘴边的那句：宅掩掩（不着急，慢慢来之意）。“经过这几年，再来到泰国，大家都觉得这个地方真是呆着舒服”，王智一在新加坡和本地画廊的交流中得知，不少新加坡艺术家同样会把工作室选择转移到泰国，而不留在新加坡。
Benedict Yu与品牌合作的现场
尽管两地的当代艺术各有千秋，多元化的艺术氛围也让王智一印象深刻，但他却认为两地目前的生态暂时无法同国内相较的。“打个比方，号称城市基础设施排名世界第一的新加坡，无论是吉门营房艺术区还是丹戎巴葛分销园，机构密集度比北京上海都小多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家画廊，好的画廊十家都不到，例如大田画廊，Mizuma等很多还都是舶来的蓝筹画廊分部。暑气难耐，国家美术馆顶楼的展厅连空调都没有开，不错的展览也门可罗雀。有些空间看着气派，但观念内容跟国内展览相比目前还有较大差距。还有很多作品看着就是习作性质的，价格竟然令人咂舌，且新加坡的正能量宣传更为比比皆是。对比下来中国观众简直太爱打卡展览了。”
新加坡的街边快餐，11新币
王智一同样认可泰国的环境对于艺术家创作的友好，“感觉泰国成本低，有很多适合创作、生活的地方，艺术必须要在一个慢节奏的地方才可以，艺术家也不能老指望卖作品为生。曼谷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会，这里有很多不同文化间的碰撞，同时这样多元的生活肯定能够带给艺术工作者非常多的创作灵感。”
泰国花市，20-40泰铢一件盆栽
04
放眼整个商业世界，艺术行业微而精
曼谷商业体的新年艺术装置
除了创作绘画，王智一经常会和时尚、商业品牌进行艺术项目合作。这次他在新加坡与泰国受邀专程看了一些大型商场的业态构成，包括路易•威登在这里开设的专卖店。此前，路易•威登在中国的专卖店也收藏展示了他的作品。“现在会有一些商业品牌通过朋友介绍找我合作。通常我跟品牌都会进行一些前期交流，如果大家彼此认可专业性，同时我作品中的核心观念契合他们品牌的传达调性，大家就可以进行合作联动。”
新加坡LV旗舰店的艺术氛围
谈及现在外界对于90后艺术家创作很难归类的话题，身为这一群体中的一员，王智一觉得他作为个人肯定无法代表一类群体。“其实90后三十几岁年龄也不小了，也到了要面对很多现实问题的时候。无论生活在哪个国家选择做艺术家都不是一个听上去很靠谱的事情，要面对家人理解和生活的挑战。我自己不相信任何道听途说的事，在身临其境的亲身感受之后，我特别理解为什么HIMBAD一个伦敦艺术家会选择在曼谷定居。同时，在世界范围的宏观格局之下，我还是希望自己的思考与创作都能够力所能及的更加多元。”
南京德基广场LV旗舰店里的王智一作品
由于长期的高强度工作，现在王智一因为桡骨茎突狭窄性腱鞘炎的缘故无法进行长时间持续性绘画创作。“我只能断断续续的做，虽然我自认为自己的行动力还可以，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像有些同行一样每天去工作室，每天打卡，看上去像精英上班族一样。我现在的技能全部都是在一种极其恶劣的环境下习得的，有些看上去很顺利光鲜的故事其实都是相当一言难尽的事故。不过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必经之路，这些限制都使我能够更从容的了解自己的桎梏与面对现实生活。”与商业品牌合作是很多纯粹从事绘画创作的画家所没有的空白经验。王智一最早在美院设计系学习的印刷图形设计，后来转到了壁画与综合材料绘画专业，他自己笑言家里总责怪自己从一个“好就业”的专业转到了“毕业即失业”的专业。“美院壁画系有很多内容就是公共艺术，强调作品的与空间的现场感，这其实具备很多可能性。我自己创作的作品都跟光与颜色相关，又包含一些设计灵感，很多时候对于商业品牌的需求，我可以试着去沟通，同时我比较擅长控制时间节点。我学过设计，相对能感受出品牌想要什么。”
广州太古汇王智一公共艺术现场
这些宝贵的工作经验除了能够带给王智一对应的经济收入，也让他收获了早期绘画所不能提供的思考方式，他得以从另一个侧面了解到社会和市场的真实需求。“画画的人偶尔容易陷入自己的想象，其实幻想往往和现实出入很大”。能够站在对方的诉求去考虑自己的工作，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品牌愿意找王智一合作的重要原因，艺术与品牌跨界合作目前在国内还处于一个起步阶段，但在国外已经很成熟了，包括上文提到的路易•威登目前与日本艺术家草间弥生的深度合作。“未来品牌肯定会很愿意找有这种职业素养的艺术家去联动，这种一石二鸟的逻辑非常自洽。”
台州宝龙艺术中心王智一展览现场
同时，也是一次与品牌跨界合作的经历让王智一意识到艺术在整个商业世界版图中的小于精。“我去年参加了一场波司登的代言活动”，当时共同参与活动的还有杨颖，郑秀妍，朱洁静等时尚艺人。王智一自己的体会是：“这些明星的代言费我们都可以想象得到。其实现在品牌之所以愿意与艺术家合作还有一个最核心的原因，就是他们发现究竟什么对于一个品牌而言是行之有效的：现在大家已经不迷信一个简单的数据流量了。坦率地讲，我们应该先把事做到，再努力做好。当代艺术如果放在整个大的商业系统里看，太小了，如果要做精就必须得合作，得相互借力——情况正在改变，肯定会越来越好的。”